【瓶邪】杀青戏 第十章 表盘
船开回来之后，张起灵换上梁墨的行头，由B组导演带着拍了几个梁墨负伤、在山里逃命，最后被来接应的特警兄弟们救下的碎镜头。他们这段拍完，申导那边机位轨道也铺好了。
张起灵换上警服，接下来要装昏迷，被“张迟挽”拖着走一段。小赵换上张迟挽的衣服，俩人先搭一遍梁墨露脸的戏。
(资料图)
机器架好，张起灵戴上手铐，往沙地上一趟，小赵拖住手铐链子。
打板开机。
《殁西南》第4卷 第126场 第1镜 第1次
张迟挽一手拎着冲锋枪，一手拖着被药物迷晕的梁墨，走向岸边一堆杂草垛。
《殁西南》第4卷 第126场 第2镜 第1次
人事不省的梁墨被拖到岸边，他划过的地上有点点血迹。
《殁西南》第4卷 第126场 第3镜 第1次
张迟挽拨开草垛，从里面拖出一艘快艇。有些费力地将梁墨抱上船，然后将船推下了水。
（身后隐隐有呼喊声传来）
《殁西南》第4卷 第126场 第4镜 第1次
树林中跑出一队特警，朝岸边狂奔。
特警甲
张迟挽！释放人质！
投降！不要负隅顽抗！
《殁西南》第4卷 第126场 第5镜 第1次
张迟挽爬进船内，启动发动机。快艇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枪声四起）
无数子弹朝快艇射了过去。
“过！换衣服再来一条！”申导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来。
小赵开着快艇回到岸边。俩人换完衣服，张起灵又拖着小赵走了一遍1、3、5镜的戏。申导看完很满意，大手一挥：“很好！过！明天拍水上了同志们！今晚大家好好休息！”
等众人料理完手头的工作，后勤组搬出几箱泡面发给大家。张起灵没拿，起身离开营地，沿着湖边找王胖子。
直到绕了小半个湖，才看到王胖子扛着条几乎跟他人一般长的大黑鱼，呼哧带喘的朝他这边走：“小哥快来帮把手！这鱼成精了快！差点把我拖湖里去！”
张起灵和王胖子把这一人长的大鱼抬回去的时候，全剧组都震惊了，刚刚吃进肚子里的泡面也好像更难吃了。
王胖子抬着鱼，边走边得意洋洋地冲着后勤组那俩大姐说：“架锅烧水，人人有份！”
顿时引来一阵欢呼。
申导抱着保温杯，乐颠颠地站在旁边看王胖子宰鱼，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颜丝。
已经坐上去南宁的火车的颜大编剧只回了一个字：滚。然后把照片转给申导她老婆：后天到澳门，金枪鱼来一条。
王胖子刮完鱼鳞，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见他累得够呛，张起灵嚼着化妆师塞给他的饼干，接过匕首，十分丝滑地给这条大鱼开膛破肚。王胖子见他收拾得还挺熟练，便坐那歇了一会儿，正要起身去看锅，突然见闷油瓶不动了。
“咋啦？”王胖子上前一看，发现闷油瓶手里拿着一枚沾了鱼血的手表表盘。大概是在鱼肚子里很久了，牛皮表带早就烂没了。
俩人都没做声，王胖子用餐巾纸把表擦了擦，随手揣进自己兜里，闷油瓶继续收拾鱼。最后大鱼分成六份，两份红烧，两份清蒸，头尾炖了汤。等全做完，天已经黑透了。
闷油瓶饿了半天，王胖子直接把清蒸的那块肚腩肉全给了他，自己吃了份红烧的，剩下那些给大伙分。虽然五六十号人每人只能分一口，但汤管够啊，于是大家这顿夜宵吃得都很开心。
晚上到了睡觉的点，王胖子钻进闷油瓶的帐篷，将那块表掏出来，低声说道：“海鸥表，博览会首发款。这玩意可不便宜，50年代到现在从来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东西，潘家园里这玩意有市无价。”
闷油瓶向王胖子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勘探队？”
王胖子点点头：“刚才人多眼杂，没跟你说。我在湖那边钓上来一骷髅脑袋，本来觉得这么大一湖淹死个把人挺正常的，但现在看到这表……如果戴这种表的人淹死在这地方了，阿贵他爹绝对当不上村长。当然也不能排除是这位老哥游湖的时候把表掉水里了。”
闷油瓶点点头，躺平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申导起来调试设备，跟摄影指导商量半天，最后决定张迟挽沉塘的镜头用无人机航拍。人往下沉，镜头往上拉，想想都震撼。
不过这就要求阿坤宝贝自己掌握安全深度了，毕竟会拉远景，到时候湖面上除了他和小赵别人都不在，万一出点什么事，谁都来不及。
张起灵晨练回来，申导把想法跟他说了。他没什么异议，但王胖子不干：“你这么搞不行。我们家小哥虽然是个狠人，但湖中心到底有多深，水里到底有什么活物，咱一概不知道。冒懵下去不找死吗？你要怕入镜，弄个水肺给你胖爷，我躲船底下。万一小哥抽筋了，我也能第一时间把他捞上来啊。”
申导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人老了反应就是慢。”说完就找信号打电话去了。
等水肺送来这两天，申导突发奇想给张迟挽和梁墨加了不少“对手戏”。比如原剧本里，一笔带过的俩人在林子里“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戏码。
申导用了拍恐怖片的手法，把张迟挽拍得跟个鬼一样。在他的概念里，张迟挽这家伙虽然武力上打不过梁墨，但他足够坏。这人呢，肚子里坏水多了，就会溢到大脑里。所以耍阴招搞偷袭，他绝对是个行家，看他怎么对付他爸就知道了。
《殁西南》第4卷 第122场 第3镜 第2次
梁墨戴着手铐，跌跌撞撞的在林子里狂奔。
侧方突然闪过一个黑影。
梁墨下意识靠向身边的树，想要封堵别人攻击他的角度。
张迟挽突然从树上跳下，直接把梁墨砸倒在地。手里的注射器针头精准地插进了梁墨的静脉血管。
张迟挽压制着梁墨的挣扎，贴在他耳边轻声说。
张迟挽
你跑什么？不是卧底卧挺好吗？
当几天文员，把胆子当小啦？
药物迅速扩散，梁墨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蠕动。很快他就趴着不动了。
张迟挽扛起梁墨，拍了拍他的屁股。
张迟挽
放心，肌肉松弛剂而已。
我怎么忍心杀你呢？
张迟挽扛着梁墨，哼着摇篮曲的调子，慢慢走向密林深处。
“过！”申导开心极了。
张起灵放下脸色惨白的小赵，从王胖子手里接过水杯。小赵一溜烟跑徐强身后去了，喝水都贴着他喝的。
徐强莫名其妙：“你咋了？咋还粘起人来了呢？”
小赵把水咽了，脸色稍微好了点：“我害怕。刚才阿坤哥从上面跳下来，我真感觉自己要被他弄死了。”
徐强“嗐”了一声，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被化妆师一巴掌拍开，连忙道歉，转而对小赵说：“演戏呢！都是假的！阿坤多好的人啊，不可能弄死你的。我跟你讲，这人啊，相由心生，阿坤这面相一看就是善良的好孩子！啊，你也是好孩子！”
善良的好孩子吃了一块王胖子递来的巧克力，拿着剧本继续背台词去了。
……
等了两天，申导要的水肺终于运到了。王胖子拆开包装一看：“嚯！法国货！”
申导比了个大拇指：“Aqua-Lung，我老婆的最爱。王老板识货！用咱就用最好的！”
王胖子给自己穿戴上，发现这申导还挺仗义，准备了最大号潜水服，穿着一点不勒，但包裹得相当紧实，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好不容易来内地玩一次嘛，我就每个型号都带一套，等你们拍完戏可以穿着玩喽。但是这个地方也太破了吧？我开Jeep都要颠吐了。”来送水肺的小伙子叫吕应威，是申导老婆的侄子，公子哥一枚。普通话烫嘴，言辞也不好听，但办事相当利落，众人听他吐槽都是会心一笑。
张起灵做完造型，从帐篷里出来，检查了一下王胖子身上的设备。看到剧组里来了生人，朝吕应威点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吕应威看到张起灵，人直接看呆了：“姑父你哪儿找来的靓仔，长这样可当不了毒狗也当不了阿sir，太惹眼喽！”
申导哈哈大笑：“等你看他演就懂了，演什么像什么。他演戏时候那个气质，会让你忽略他的长相。”
“那我可要见识一下。你要是敢骗我，今晚我就把他搞到床上去。”吕应威说着就往监视器前一坐，也不看申导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等开拍。
吕应威这话也没背着人，大家自然都听到了。但谁也没敢接茬，都在那装聋。张起灵自然也听到了，看了吕应威一眼，再没搭理他。
小赵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凑到申导旁边：“阿坤哥好像生气了，会不会给吕少爷下蛊呀？”
申导嘿嘿一乐：“下！让这嘴上没把门的臭小子烂舌头长长记性！”
笑笑闹闹，拍摄要用的设备也都准备好了。
张起灵和小赵先把梁墨露脸的部分搭了一遍，王胖子把小赵捞回船上后，就趴在船舷上，看着服装师划船过来给俩人换干爽的衣服，化妆师给张起灵肚子上加伤口和血。
申导坐在监视器后面，用胳膊肘怼了吕应威一下：“怎么样？还想睡他吗？”
吕应威嘬了一下牙花子：“啧，梁墨太性冷淡了，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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